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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复博王友文官爵诏 后梁 · 朱友贞
 出处:全唐文卷一百二
我国家赏功罚罪。
必叶朝章。
报德伸冤。
敢欺天道。
苟显违于法制。
虽暂滞于岁时。
终振大纲。
须归至理。
重念太祖皇帝尝开霸府
有事四方。
迨建皇朝。
载迁都邑
每以主留重务。
居守难才。
慎择亲贤。
方膺寄任。
博王友文
才兼文武。
识达古今。
俾分忧于在浚之郊。
亦共理于兴王之地。
一心无易。
二纪于兹。
尝施惠于士民。
实有劳于家国。
去岁郢王友圭
尝怀逆节。
已露凶锋。
将不利于君亲。
欲窃窥于神器。
此际值先皇寝疾。
大渐日臻。
博王乃密上封章。
请严宫禁。
因以莱州刺史授于郢王
友圭才睹宣头。
俄行大逆。
岂有自纵兵于内殿。
却翻事于东都。
又矫诏书。
枉加刑戮。
仍夺博王封爵。
又改姓名。
冤耻两深。
诳欺何极。
伏赖上元垂祐。
宗社降灵。
俾中外以叶谋。
致遐迩之共怒。
寻平内难。
获剿元凶。
既雪耻于同天。
且免讥于共国。
朕方期遁世。
敢窃临人。
遽迫推崇。
爰膺缵嗣。
冤愤既伸于幽显。
霈泽宜及于下泉。
博王宜却复官爵。
仍令有司择日归葬。
重修善政侯祠堂记咸平四年六月 北宋 · 苏为
 出处:全宋文卷二○五
《祭法》:「德施于人则祭之,能禦大灾、能捍大患则祭之」。
是知声光垂于简编,德馨飨其庙食者,岂徒然哉!
善政侯琅琊王公讳元炜,册封之典,图志载之备矣。
按有唐大和中出佩铜章,字人海徼。
时属承宽之后,躬行阜俗之化,以勤俭诫游堕,以诚悫崇孝慈。
贪夫敛手于袖间,暴客屏迹于境外。
能使婚嫁有序,茕独有依。
他民愁叹,我则民谐乎礼乐;
他民彫弊,我则民丰乎衣食。
《诗》所谓「恺悌君子,民之父母」者欤!
先是厥土连江,厥田宜稻,每风涛作沴,或水旱成灾。
不若采石于山,为堤为防;
回流于川,以灌以溉。
通乎润下之,建乎不拔之基,能于岁时,大获民利。
故自它山堰溉良田者凡数千顷。
得非谓「德施于人」乎?
「能禦大灾」乎?
则侯之为政也,易俗移风,惠其生民,沐义浸仁,泽及来裔,使永永之世犹受其赐者不可胜数。
则子由治蒲之政,西门投巫之酷,谅多惭德。
矧今海内晏清,哲后求治,一同之任,非贤弗居。
博王君辍玉笋之班,假墨绶之秩。
去民之害,必杜其渐;
兴民之利,必臻其源。
他日,向侯之德声,谒其祠庭,则门,曝露尤甚。
乃叹曰:「将何劝民乎!
吾将新之」。
吏忻民欢,风动草偃,徵材揆日,经之营之。
于是迁祠之基,止堰之上,使泛舟者赖其德,力农者怀其恩。
观其庙貌翚飞,轩墉蔽亏。
及其庭也,则若聆乎片言;
升其堂也,则如闻乎七丝。
我乃洁诚端简,享神于祠,是使遗爱之道载彰,严祭之礼斯备。
在江之浒,佑我蒸民。
呜呼!
侯之生也,以子男之位,能以善政被乎俗;
其殁也,以正直之道,能以不朽留其神。
向若为唐钜僚,列爵重位,必能霖雨四海,舟航巨川,则贞观之风不为辽哉!
知县太博誉播乎清化德施乎疲俗,景慕前哲,树之休声,庶使向斯之庙者,知仁政之可尚也。
通理侯藩,备熟徽烈,俾旌如在,无愧直书。
其祠堂之栋宇,官吏之名氏,请附之碑阴。
大宋咸平四年岁次辛丑六月初伏前一日记。
宣德郎、守殿中丞通判明州军州兼市舶骑都尉、借绯苏为撰,朝奉郎尚书虞部员外郎、知明州军州兼市舶上骑都尉、赐绯鱼袋、借紫丁顾言书。
按:《四明它山水利备览》卷下,四明丛书本。又见乾道《四明图经》卷九,天顺宁波郡志》卷一○,嘉靖《宁波府志》卷一五,《四明文献考》,雍正浙江通志》卷二二○,乾隆《鄞县志》卷七。
张良 南宋 · 陈傅良
 出处:全宋文卷六○四二、《十先生奥论注》续集卷九、乾隆《新郑县志》卷二五
夫人惟有所爱也,而后有所溺。
方其溺于所爱,而视天下无以易此也,是以不可夺。
则有天下之所可爱者而甚于其所溺者以动之,亦将忘其中而忽变其初。
何者?
所乐则大于彼也。
昔者陈子车死,其妻与其家臣谋以殉葬,定而后告陈子亢,子亢曰:「彼疾固当养者,孰若妻与宰?
得已,则吾欲已;
不得已,则吾欲以二子者为之也」。
于是弗果用。
且其所以谋殉葬者,爱其夫与主也,而不免以身为之。
爱其夫与主岂甚于爱其身哉?
夫惟其爱夫与主也,而不暇言礼,则与之辨理之是非而必亡以禁。
夫惟其爱身者尤甚于爱夫与主也,则与之以不死之利,其势将至于自沮。
是故人情之偏,可以利诱而不可以理动。
呜呼!
彼其偏于情也,岂不知夫越理也,而不能自胜,是以冒为之,而于人之议也弗顾,以姑快其欲。
而晓人者持区区之理以厌服之,无惑乎攻之而愈坚,却之而愈戾也。
高帝之立如意也,唯爱而已矣。
爱之入于内也固,则视嫡庶之说末焉尔。
虽然,以高帝爱戚氏,岂能愈于爱汉耶?
且其始也,以为如意之贤足以嗣其位,而惠帝之弱不足以堪,是以有废立之谋。
盖其谋生于为天下之公,而成于女子之私。
于此也,非有天下乐于归惠帝而弗顺于如意之形以观之,而折之以其末尔之说,求攻其既固之心,则亦甚疏。
是故叔孙通之徒力争而不可得,四皓一侍,太子以安。
呜呼!
委之以不争之便,而示其利于无意之地,若留侯者,亦巧于悟君也矣!
赵欲以长安君质齐,太后不可,大臣强谏,太后益怒,左师触龙以王赵之福一说而行。
夫以质齐之辱而可以博王赵之福,则虽妇人犹忍小以就大,彼高帝以艰难辛苦仅得之天下,而其人安于太子,亦必不肯弃天下之所安而付之于其所嬖,而不保其不危。
故曰:留侯,可谓巧于悟其君者矣!